北极浮光

懒理雷声狂风雨,自求我心一片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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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前文设定:https://longling099.lofter.com/post/1fc78f53_2b6697684 

私设:九霄就是听得懂猫语。晋王还是皇子,所以二皇子变成了齐王,他们都是分封出去的。写着写着逐渐跑歪的事业线也全是我掰的!

人物属于书、剧、演员,ooc是我的


二 、

      幸不辱命。

      周子舒望着堂上晋王欣慰关切的眼神,垂首奉承了几句“殿下宏福”云云,领着晋王赏赐的药材,欠身告了退。


      回绝了一路内侍的搀扶,退出黎淳殿,便看到立在王府之外的韩英。

      韩英颇有眼色地上来给周子舒解了披风,低声道:“庄主,秦少侠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转首,看着那青帷翠盖的马车皱皱眉,揉了揉左膝,足尖轻点跃起,韩英一惊,伸手在他背后一护,周子舒早已跃到车上,掀帘弯身钻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车内,一身着靛色深衣、腰悬玉箫的俊秀少年抬眼望过来,笑呵呵道:“师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九霄,你怎么过来了?”

      秦九霄从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瓶:“师兄,你腿上伤还没好,我不放心,跟来瞧瞧。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搁下饮了一口的水囊,指尖轻轻叩了两叩,顷刻间座位之上便多了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猫,长毛垂地,瞳孔幽蓝,面相英气,实在漂亮得紧。

      秦九霄却是见怪不怪,盘膝在猫儿面前坐下,开了药瓶,看着猫咪左后腿的伤道:“幸而伤得不深。”

      猫儿抻着长长“喵”了一声,秦九霄手上不停,将药匀开,轻声道:“四季山庄的事务我处理得保管妥当,师兄放心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猫儿直起身伸了个懒腰,又轻轻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 “心事?哪有。”秦九霄低着头踟蹰片刻,猫儿伸爪往他袖中一探、一捞,捞出支梨木簪来。

      秦九霄慌忙就要来夺,猫儿避开了秦九霄的手,化作周子舒坐在原处,举着簪子照着外头光看着,笑道:“真难看。”

      那簪首雕成一只半开半放的并蒂菡萏,下有茎叶陪托,姿形优美,只是仍可见作者技艺稍有青涩。

      秦九霄再撑不住这温雅公子的样子,脸上红了又红,压着声道:“我自己琢磨的,怎么了?你把簪子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点点头:“是挺好,今日来原是为了同我说这个么。九霄也大了,有了喜欢的姑娘了。是哪家的?说出来,师兄作主,替你去提亲。”

      “师兄想差了,”秦九霄探身又要来抢,周子舒让开他,眯眼看着叶子背面两个垂珠篆字念道:“静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还来!”

      秦九霄夺了簪子藏回袖中,见着周子舒目光揶揄,吭哧着不言语了。片刻,忽道:“师兄,今日有一人前来,说什么要寻一名中有絮的人。我细想半日,竟实不知庄里还有哪位兄弟名字中带絮字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人音声相貌如何?”

      “他同师兄你一般年纪,常着一身青衣,模样倒是斯文,俊巧得别致。就是一把素扇不离手。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听说眉头一竖,叹道:“险些误事!”

      秦九霄忙问缘故。


      原来数月之前,周子舒领着天窗部曲乔装至冀州执行任务,曾救过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长街之上车水马龙,天窗暗卫皆在暗处隐蔽,他与韩英侨作行脚商人打扮,同坐在车前。

       本地有豪绅富贾之子在街心纵马,险险撞上一姑娘,斜刺便冲出位青衣公子将那姑娘拉开,谁料那纨绔儿纵马扬长而去,行人惊走呼喊,倒又吓了周子舒的马。

      马儿受惊疾冲,周子舒纵身上前,将马勒止立起,急忙下来查看。

      他扶起那犹似惊魂未定的青衣公子:“兄台可有受伤?”

      青衣公子搭上他的手站起来,周子舒对上一双幽深瞳仁,好似翻了的墨色,不由心中一凛,低眸暗忖,这人指尖苍白冰凉,不似常人。却仍是声色不动。

      “多谢兄台,”青衣公子盈盈一笑,拱手道,“小可温客行。”

      方才被救的紫衣小姑娘急匆匆跑过来:“哥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  温客行轻轻瞟去一眼:“不曾撞到?”见她摇头,便道:“你这丫头,来红尘走一遭,莫非被迷了心窍,本事越发不济了。还不谢过这位……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微微颔首:“在下周絮。”

      小姑娘努了努嘴,不情不愿福了一礼,退到温客行身后。

      温客行转向周子舒:“小妹无状,周兄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无妨,举手之劳而已,”周子舒命韩英将车停至路边,转头道:“何况以温兄之能,方才未必不能躲过。”

      温客行笑意略略收敛,看向适才那纨绔纵马离去的方向:“当街纵马,也该治他个搅扰民安之罪。不过此地官商相护,民纵有状,只怕官府也不接呀。”

      随即又向周子舒一揖:“今日有缘相逢,小可还有要事,周兄不弃,改日相会。”

      说罢,便拎着身后紫衣小姑娘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  周子舒立在原处,目送这兄妹二人走远。见韩英过来回复,附耳低语几句。

      此来冀州,便是为查清知州贪腐一事,齐王赫连琪与其为朋党,此行正为断他一臂。也藉此肃清冀州吏治,整饬民风。

      夤夜时分,正是天窗行动之时。

      那知州原是个不中用的酒囊饭袋,仗着一州之富为所欲为,这几年在任上吃得脑满肠肥,竟是个禁不住吓的,韩英不过诈了他几句,一下搂了底,全倒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周子舒一面翻动着知州府收支账目和他与齐王往来信件,眼角抽了抽,看着他跪在下头抖如筛糠,摆摆手,让韩英自行处置了。

      是夜,知州府一场大火,烧红了冀州城半边天。后来民众传说,是府中当值上夜的小厮不当心,翻了油灯,牵连一府之人。朝中压下了此事,很快派了新任前来接替,此为后话。

      撤退之时,周子舒眼稍一瞟,在高墙之上瞥见一人,便先令韩英领着众人离去。

      温客行曲着条腿抚膝而坐,垂眸向下看着,拊掌笑道:“好一个杀伐决断、说一不二的天窗首领。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抽出腰间白衣剑刺向他,浑若白蛇吐信,眨眼便到跟前。温客行却快得很,随后跃下,取出腰间素扇摇了摇:“周兄,你我白日方才见过,还是你救的我,怎么现在倒要我的命?”

      “天窗行事隐秘,”周子舒全没了白日的妥帖温雅,面无表情地揭了面罩,声中仿佛都透着几分血气,“你既看到了,也知道了,便留你不得。”

      温客行展扇掩面,只留出一双眼,溜溜瞧着周子舒:“阿絮好狠的心,我不过路过此处,碰巧撞见,便饶小可这一遭罢。”

      周子舒冷眼不答,一转腕,剑刃一翻,剑光映着火光,趁温客行合眼之际,一剑封喉。

      可不知怎么,温客行的身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弯到周子舒身后,一只手触上他的肩胛。

      周子舒一个激灵,白衣软剑灌了内力,弯折过来,向他刺去,温客行抬手以两指接住,微微一笑:“好剑。”

      能接住周子舒这一剑的人屈指可数,就算对眼前之人的实力有所预估,他也实在深不可测。

      此人,难缠。

      周子舒撤回剑,对着眼前人下了定义。

      温客行捻了捻指尖,笑吟吟道:“白日里便觉得周兄神清骨秀,看这蝴蝶骨便知是个美人。对了,可有人对你说过,阿絮的眼也实在好看,就像……一对猫眼石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待要如何?”周子舒自动过滤了他的胡话。

     “家父自幼教导,救命之恩涌泉相报,”温客行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酒壶饮了一口,叹道,“再一个,阿絮若是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,便也如愿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,”周子舒一挑眉,“你这愿望,倒不如让我杀了你,来得更现实。”

      温客行笑道:“看来,阿絮是承认你易容了?”

      未等周子舒开口,温客行又道:“要灭口又不留痕迹,我倒是有个主意。此间傍水,草木繁盛,不乏蛇虫一类。”


      次日,城中传出,冀州富商之子为恶不良,上天报应,引来蛇潮,那纨绔儿生生吓死在自己屋中。

      周子舒收到讯息后,默默搓了一把鸡皮疙瘩,看向临窗小酌的人,沉声道:“温客行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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